髮型師

「所以你最近玩得怎樣?」

「什麼玩得怎樣?」

「你上次不是說辭職回家休息嗎?」

「喔對,上次我什麼時候找的你來著?」

「8月中。」

我閉著眼睛,感受到細碎頭髮一點一點落在臉頰上,還有Y先生雙手的溫度。我知道只要睜眼,就能看到他專注的淺棕色瞳孔。多親密又疏遠的距離:親密到可以用呢喃的聲量交談,疏遠到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。

認識Y先生時,我二十歲,剛念大三。在那之前,我一直都沒有固定的髮型師。那天只是問了媽媽,她平時去哪理髮,便找了過去。眼睛彎彎、慈眉善目的Y先生給我理完髮後,突然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。看著鏡子裡… Read the rest

一個半小時的愛情

這是一種奇妙的體驗:戲院裡,銀幕上的男人流下眼淚的那一瞬間,我愛上了導演。不是劉瑜在《送你一顆子彈》裡用精彩文字寫下的短暫、熱烈又羞澀的crush;雖短暫,那種情感無庸置疑絕對稱得上是愛。

一向覺得,欣賞真誠的作品時總有些不大好意思——影片裡,是作者赤裸的真心、慾望和痛苦。數十上百人聚在黑暗的戲院裡凝望同一方向,建立起的卻是一對一的專屬聯結。作者性強的電影愈是如此,當你們的頻率碰巧合拍、交流的屏障消失時,一瞬間站在地表的你就會被拉入他幾千公里深的地心,是種比知道陌生人的mbti深入百倍的親密。

於是… Read the rest